齊一民運動隨筆集《我的體育人生》之“冬泳篇”

日期:2022-12-30 11:19:51 作者:fuli 瀏覽: 查看評論 加入收藏


以上的消息,是我游完泳后,從第三個冬泳人的口里聽來的,然后我再粗加工一下。他也比我大,是間隔幾年舊地“重游”的,原因是他得了慢性咽炎,夏天吃了1萬塊錢的藥都沒治好,于是,就又恢復冬泳了。以前得了病能靠吃奶粉提高免疫力,但2008年夏天之后,北京人民就只能靠冬天光身子游泳這一種法子提高免疫力了。哦,忘了,真可憐了冬天不冷、“水深火熱”的海南省人民!

冬泳,有幾個關鍵時節,一是10月,立秋后;二是11月初,立冬了,北風吼叫了,水溫下10攝氏度了。有人退縮了,就剩下你一個,赤條條地在湖邊猶豫徘徊:“我下,還是不下?”三是12月,四是1月,五是2月,六是3月……第七個坎,是次年的9月。你要不堅持游,有人會把怎么游泳給忘了,當然,我是說那些記性特別不好的人。8月我到湖邊“了解情況”時,一個泳者說,有一個叫“老馬”的75歲冬泳者,剛一上岸,就因為突發心肌梗死死了。一聽這個,旁邊一個剛退休發愁怎么打發寂寞時光的老兄,就放棄冬泳的念頭了。

冬泳者也怕死,所以相互十分團結。那么深的水(今天有3米深吧!),水又冷,人也稀,萬一水里有個好歹,互相也是個照應。

冬泳者還愛大聲喊叫,本人今天就像海獅似的大喊了幾聲。那是用來排寒的,外加壯膽。大喊之后,氣就通了,再打幾下子拳——別管是猴拳還是太極,熱乎氣就又來了,精神也開始煥發。游完后到附近的麥當勞,來一杯熱咖啡,再看看報,身體就開始升溫。這法子目前尚且好使,三九天時,我恐怕走不到一里地外的麥當勞,就已經“斷氣”了——熱氣。

冬泳是人和自然赤膊的斗法。你不怕它,它就不傷害你,你怕了,它,就會把你凍死,所以你一定要像我一樣……

2、冬泳的感覺

(2008年11月1日)

冬泳的感覺到底如何,只有你自己跳下去游了才有切身體會。

今天的水溫是10攝氏度。10攝氏度的水,就開始讓人感到刺骨了,所以我只游了十幾米,要知道,我上周日下水時水的溫度,可是13攝氏度。有一位老先生聊著聊著,“撲通”一下子就朝湖中心游去了,那還叫“冬泳”嗎?不過,游冬泳的人都知道,像我這樣每隔一周下一次水的,那本身就需膽量了,游冬泳要堅持,最多不能隔兩三天,隔了,再下水就好比尋短見般痛苦啦。

魚在水下優哉游哉地游弋著,只是速度慢些,但魚是自在的,雖然已10攝氏度以下了。魚不怕冷嗎?魚好像是冷血。我不是魚,血不冷,所以游不遠;我不是老先生,我還不著急去彼岸。

老先生越游越遠了,連頭都不回。

3、和將軍一起游泳以及9度寫作

(2008年11月9日)

今天玉淵潭的水溫是9攝氏度,室外的氣溫也是9攝氏度。我在9攝氏度的水溫中游泳,也相當于“9度寫作”了。

要知道,有本法國人寫的文學理論名著,就叫《零度寫作》。

今天的湖水,是翡翠樣子綠的,而且水面沒有波紋,于是,那整湖的水,就成了一塊西方油畫中專畫靜物的色板,上面倒映的是深秋的金黃色的葉子。其中有銀杏。按陳老師的說法,銀杏是中國的“櫻花”,同日本櫻花一樣,見風,就“物哀”地落在地上,黃澄澄的遍地都是,上面照著充裕的毫無保留的冬陽,且無云,那景物下,別提多適合往水中跳了。

今天給我“伴泳”的,重要的大致有三人,一個是將軍,據說老上電視;一個是個賣表的;另一個,還是上星期一下水就不回頭的老人。我問他年齡,他說73歲了。看似小伙子一個,面嫩,聲音好,恰似少年呂布。將軍入水前和我聊天,我還不知道他是個將軍,是聽賣表人說的。他那么一說,我就朝水中看,看將軍在9攝氏度水里的“軍姿”。有陣子他游得挺勉強的,我就特想下去救他,我想讓他介紹我入伍。本人的下一個志向——本不該透露的,就是加入偉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。

將軍上岸了,在他換游泳褲的時候,你看不出他的威嚴,相反,肩膀上沒有將星的他,體態的確跟個普通的老人一般,不僅沒什么本質上的差異,還略有些臃腫,我于是不想當一個他那樣的將軍了,而按“不想當將軍的士兵,就不是好士兵”的說法,我很難入伍。

最可愛的,是那個賣表人,他說他都在玉淵潭邊賣了12年表了,他的產品一貫實行“三包”。他還說有一個12年前在湖邊買他表一直都沒用壞的83歲老人,他準備給那個老人進行“產品終身保修”,并用老人作“模范例子”,大肆宣傳他的產品。他在入水前,還剛賣了一塊,據說,他那些表都是防水的,因此,他跳進水時,腕子上明顯戴了一塊。由于做完生意后心情好,他一個筋斗翻身跳進了“油畫布”。他在水里一圈一圈地游,邊游,邊用順口溜做表的廣告,葷的素的都有,太多了,比如你買他的表,必須爭分奪秒要不賣沒啦之類的。 我見他一邊大叫“這水咋這么冷啊”,一邊說唱,但死活不上來,就對旁觀的人說,同志們,壞啦,咱不買他的表的話,這老兄就不上來啦,為了救人,快集資買表啊!

我正喊著,老兄爬上來了。他繼續用順口溜一串串地開著社會風氣的玩笑。那位將軍聽了,有些個不高興。我說我教你一招,肯定能讓玉淵潭湖邊游冬泳的幾百號人,人人買你一塊表:就是找一種既能計時又能測水溫的表。我還說你要是不賣,我賣。 冬天游泳必須知道下水時的溫度,這樣游時,才知道該游多少“下”——劃水的次數。 我今天,就游了60下,去30,回30。 以后每降3攝氏度,我就減少10下,直到最低的0攝氏度時,我還能“游一下”。

冬陽飽滿下的游泳之樂,是不冬泳的人難以知道的,你不僅能跟不帶槍、不被前呼后擁的退休將軍赤膊袒胸換短褲,你還能聽到各類的京城故事,千奇百怪,說得都口無遮攔,都暢快淋漓,都純天然無污染,都孩子氣風發和原創。

一串“駝鈴”聲由遠而近。“賣表人”大叫:“小鈴鐺!小鈴鐺!”跟著,一中年女子跑步過來了,她大聲笑應了賣表老兄的調侃,又叮當叮當地響著沿湖邊而去。我說這女子皮帶上的鈴鐺肯定是她老公給拴的!“賣表人”說不對,說她非常有錢,開名車,平日沒什么事做,唯一喜歡的,就是天天繞著湖掛著“駝鈴”跑步。她老公去年剛去世,是她一手伺候著離開的。

4、在5攝氏度湖水中游泳

(2008年11月19日)

我從前是每周日游一次冬泳,上周日的水溫是8.5攝氏度,今天游泳時的水溫,已經是5攝氏度了。昨夜氣溫更低,零下4攝氏度,湖面已經凍冰。我看到了湖邊的樹掛,是晶瑩剔透的那種,地上也有踩上去滑溜溜的白色物質,而那些,都是傳說中的冰。有了冰,對于冬泳的人來說,也就有了盼頭和希望,因為不久就要到達水溫下降的極限了——就跟你跳樓時候似的,你跳啊跳,你臉離地面越近,你越接近成功,而當你的頭就要觸及水泥的表面的那一刻,你想到的是,我的跳樓壯舉,離完美,就差一寸了! 所以,游冬泳的人最盼的,就是老天“咚”的一下子,就凍到了一起,就凍成一個大坨。

八年前我30多歲游冬泳時,有人問我水下最冷的溫度是多少,我說也就零上1攝氏度或者0.5攝氏度吧,但那人還不甘心,問為什么不是零下4攝氏度或者5攝氏度,我聽后,先看看問問題的那個也是個30多歲的人,心里想:“這是他物理老師的錯,這孩子還小,不能什么都怪他。”我就說,等玉淵潭湖中的水溫降到零下5攝氏度了,你就不用帶游泳褲衩,帶冰鞋就行了。

不過,今天一位老兄說,他去年游的最低溫度還真是零下,不過是零下0.5度而已。

在5攝氏度的水中,感到手特別地冷。我只游了往返50多“下”。我邊劃著水,邊做著兩手的攥拳、松開、再攥拳、再松開的動作,因為冷水正把你的手朝鴨掌的那個程度冷凍。為什么是鴨掌?因為鴨掌是僵直而不能伸縮的嘛!所以你必須在水里不停地伸縮著手指,否則,你的手就會凍僵,凍成沒縫隙的、平板一塊的船槳,那樣,可能你就游不回去了,你就會變成一條沉船。

我還是勉強游回了岸,因為我想起還要書寫博客。

游完后在湖邊行走的時候,我發現,整個一個大湖中的水,竟然純凈得能看清湖底。從小在玉淵潭邊長大的我,還是第一次看見了湖底!水還特別地深,有兩三米,水多的都快漫上岸了。那一大汪清水翠綠而且單純,能聯想到孩童愛吃的透明的洋果凍。水中的小雜魚們一綹一綹的,時散亂時成形地游著,游速極為緩慢,想來不見得是悠閑,卻可能也是凍的。

5、3攝氏度半冷水中的泳姿和差一點被淹死

(2008年11月29日)

今天,本周的第二次冬泳,我又游下去了半攝氏度——今天的水溫是3攝氏度半。今天懸的是,我差點沒能上岸。那個臺階上都是油滑的苔蘚,當你努力幾次仍然上不來時,你就發慌了。因為那水是極其冷的。我大約八九歲時,也是在玉淵潭邊上的“八一湖”,就差點沒能上岸。我和院里的大孩子們一起去游泳,也包括了我哥。他們都跳下去了,我也跳,跳下去后,我才想起來,原來我并不會游泳,那時我也就一米多高,而那水,有兩到三米。我在水中掙扎,我撲騰著,我撲騰時發現了一個救生圈,就玩命抓了三把:我一把沒抓著,二把沒抓著,第三把呢,卻抓著了,于是,我沒淹死。那無疑是一次可怕的記憶,因為我回家后隨意跟我媽說我下午差點淹死時,我媽馬上就急了,就找我哥的麻煩去了。

今天中午在游冬泳時,發現一位老兄梳著辮子,他頭發花白,那辮子看上去,就像白馬的尾巴。 他說他57歲了。他還說他之所以留辮子,是因為他父親死了,他為了紀念他的父親,就不剪頭發了。于是我認為我的后代將來,也可以用他那種方式紀念我,不過,我的后代留長頭發是比較容易的,她是個女孩兒。

那老兄的蛙泳泳姿非常地好,一下子能游特遠,那么,同樣的游30下,他的“三十”,是不同于我的“30”的,一個大寫,一個小寫。他要在水中凍得更長以及更久,假如他筋疲力盡了,就真會凍死在湖里。

3.5攝氏度水溫下的陽光燦爛的游泳,是對大自然的一種嘲弄,我覺得。因為人類,身上并沒有皮毛。我們不像人家魚,有鱗,有外衣,有鎧甲。我們是赤膊著跟寒冷叫板。人又叫作“裸蟲”,裸泳的裸蟲,冬日的,就更是赤裸裸的了。

張金俊老師的評語

一民:你好!

最近我讀完了你的“博客”,很有啟示。也了解了你的校園意識、學習、聽課和交友的情況。

你的文筆依然活潑舒展,始終撩撥人心。你在淺淡的幽默與戲謔文字中,不動聲色地鋪展出一個“兵不血刃”的中心來,令人回味無窮。

我尤喜歡退休老將軍和賣“手表”的兩位泳友的那段活生生的貼近生活本體的文字,簡約而細膩,個性通過粗線條的勾勒,異常鮮明,是一幅聲色十足的村野油畫。

生命的活力,在此獲得激發。

在生活里,每條有意義的見聞,都逃不出你敏銳的、鷹眼式的、思維之手。現在,你把它速記下來。倘若將來鋪陳開,又會使讀者叫絕!

冬泳,是強者意志的磨煉,但也要注重身心的保健。

老師

6、零度水中的掙扎——終于游到極限了

(2008年12月6日)

快到湖面時,我嚇了一跳,因為一只白貓,懶洋洋地在湖水上面行走,而且用的是貓步。

原來是湖被凍住了,湖結冰了。整湖的冰啊,變作了一個大鏡子。這是2008年第一天的冰。留給游泳人的,就只有一小個約40平方米大的圓圈“浴盆”了。今天的水真冷,有用表量的,才零攝氏度。零攝氏度水是什么概念?那就是立即要變成硬冰的“漿子”。之所以它還是水,是因為有人——我們——在水里游著、攪和著。據說最冷的是前天,也就是北京大降溫的那天,還有昨天。昨天的水是咋樣的?據游過的人說,是刀削那樣地冷。你想啊,氣溫是零下10攝氏度的,那水本是該凍上的,可風呢?偏不讓它凍,那本該成為固體的水,本已有零下好幾攝氏度了,就萬般難受和不自在了,就氣急敗壞呼哧帶喘地折磨著敢于跟它做伴的冬泳的人了——用零下三四攝氏度的本來該是冰的冷酷的“漿子”。

我下水了,我連喊帶叫——那是在吐露寒氣。我來回總共才游了10米,只游到冰的邊緣,就掉頭回轉了。但這無疑是大約8年后的突破。我8年前曾經常在這個溫度的水中游泳。冬泳,游的是極限,而今天呢,就是冬泳和非冬泳的界限。你游過了零攝氏度后,就“拿下”這個“泳季”了。因為在沒風的前提下,水溫再怎么低,也不能低于零攝氏度。而今天,是全年最冷的一天。隨后,湖就像鍋蓋那樣,一點點加厚了,然后,它就把湖給封死住了。而再往后呢?別管冰多厚,水溫是不會再降的,還會相反,在最冷的1月,水溫由于有厚冰的“保暖”,還會升溫,會升到3攝氏度哩。

在零攝氏度水里冬泳和在零攝氏度以上的水里冬泳的區別,在于手腳的感覺。一般在游了10米之后,你的手和腳就會失去知覺,因為給凍麻了,變成了“麻團”。由于太冷了,所以大家彼此壯膽著,高喊著:“別下了啊!”“上來吧!”“我下去就上來!!”女的比男的能游。有一個女的,也是一周沒游了,但下去就不上來了。她的體形,是企鵝樣的,非常能自行保暖。還有一個“老楊”,60歲的他,那體格跟普京似的。看他在冬陽下,先亮了半個小時的“俄羅斯肌肉”,然后再跳下水,然后再游到“泳池”和冰的交界處,再使勁地撲騰著——他是在破冰。

像 “老楊”這樣每天游的人,大約有幾十個吧,他們在湖面凍死后,就在這“方寸”的小池子里,每天連喊帶叫,每天相互鼓勵、相互推搡、相互打趣、相互攀比著地游。這仿佛是一個男爺們兒(也有少許女人)的退休、下崗、下野、下凡、下放的熱鬧的集市,說是在游泳,不如說是打發著沒什么好做甚至是無聊的時光,因為下水上水時為了壯膽,是非要和別人交流和溝通的,他們真需要“抱團”。

至于我,我還不至于閑到每天都到湖邊和湖面上出溜的野貓野狗會面的地步,我還不完全徹底地是個閑人。我想游才游,我可游也可不游,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具體地說,這個月底前,我還要交學期末的5份作業呢。

7、那個與賴斯合過影的教練

(2008年12月13日)

那個與賴斯合過影的教練,長得也特像賴斯——我一邊滑冰,一邊想著。

國貿的滑冰場,是北京的一景。除了美國國務卿賴斯去過那里之外,你根本就不知道希拉里是否也會去。你還能聽到各種語言,比如,有的母親先用漢語罵她的兒子,但一看旁邊有人——指本人,就改用法語了,但我也能聽得懂法語;比如,在冰場旁的“賽百味”,兩個外國紳士用英語激憤地說著,說要告他們公司的老板,那把我嚇了一跳,顯然至少他們之中的一個,是金融危機的受害者;還有,兩個日本媽媽笑著叫她們的正滑著冰的孩子“快滑呀,快滑呀”。再有,一個意大利媽媽讓她的兩個孩子好好學習英文,當我用意大利語問那個媽媽為什么不讓她們學學中文時,那個媽媽卻用 thanks回答了我。不是我的意大利文沒說對,而是她沒反應過來——一個坐邊上換冰鞋的中國人,竟會聽懂她們講的意大利語。還有什么來著?還有,今天,一個婦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,用英文跟滑冰教練吵架,而那個教練呢,也用英語堅決回嘴,然后那個女人——是中國婦女,就用英文把經理喚了來,說非要更換她孩子的coach(教練)。

有“竊聽”一說,但他們都是對著本人的耳朵說的,是主動“露怯”的,所以不能說我“竊”了。當著外國人用母語說話,有時是一種“屏保”,但到我這里,那“屏保”就失靈了。

滑冰場上大多是小孩子,也有一個比我還大的。那老兄六七年前就在那兒滑冰了,那時我還在國貿旁邊開著公司。 老兄穿的是一雙乳白色的女式花樣冰鞋,從前他老愛像女人那樣在冰上跳舞,一圈兒接著一圈兒地連跳幾個小時,現在就更甚了,他,竟然戴著一副女孩子專用的粉色耳機,我猜那里面肯定播放的是悲劇《蝴蝶夫人》;他旁若無人,他十分動情,他四肢像花兒謝了似的邊轉著圈兒,邊“花瓣散落”。賴斯比他陽剛多了,希拉里也是。

滑冰講究的是千萬別“串”了。我是說只要不是專業的,男的就千萬別穿“花樣”,即使穿,也別穿白的;還有,女的只要不打冰球,就別穿著男式“球刀”亂轉。跳舞本來就不是男子的特征,在冰上跳,就更不地道了。

我也只是在每年湖冰沒凍死之前,才在國貿冰場“熱身”加磨刀的,每年刀磨好一次,就等著湖冰凍上了。昨天靜園六院戴錦華老師主持的“工作坊”討論剛完,我就又去查看未名湖的冰了:已經有少許人滑了,但我借著路燈看,發現遠處有一個黑窟窿,還挺大的哩。我會冬泳,沒什么,別人掉下去了,也能去撈,但是穿冰鞋下水撈人,還需要先練習練習在冰水下解鞋帶兒再說。

為了晚年有人陪我進山滑雪,我已經決意在五年之后,重回國貿邊上的辦公樓上——我下午邊滑著冰,邊策劃著那件事情。我們要做的,是先把那個占據我們辦公室的美國保險套推銷有限公司(非盈利性的)給轟走,然后就開始招人。當然,面試時我的第一問題是:“你喜歡滑雪嗎?你敢跟老板一起到亞布力去滑雪嗎?”

(本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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